文/李儒超
复牌一个月后，暴风终于拿出了一份不再亏损的季报。报告显示，今年第一季度，暴风科技实现营收1.9亿元，同比增长106%；净利润339.55万元，去年同期亏损320.9万元，同比扭亏。
但细究来看，此次止损却显得有点“侥幸”。
事实上，今年Q1暴风处理非流动资产获益567万元，这一项几乎是暴风此次盈利的关键。奇怪的是，此项获益并未在财报中有详细披露，暴风科技董秘、CFO毕士钧告诉记者，这一项应该是对子公司的股权重估，至于更仔细的信息，他也没办法透露。
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暴风科技一季度亏损141万元，亏损同比有所收窄。
而此时，暴风股价已跌落到70元上下，距离去年六月最高时的327元，仅余四分之一左右。至少从资本市场看，如今的“妖股”已不再“妖艳”。
但这并没有妨碍冯鑫布局所谓“大娱乐生态”的步伐。一月内，历经复牌、股票解禁、大股东减持、多起投资入股，暴风似乎又将自己推入了多事之秋。
资本乱局：现金不足？
迈入3月后，暴风便开启了一系列资本运作。
3月14日晚间，暴风科技发布收购公告，拟以31亿元收购稻草熊影业、立动科技、甘普科技股权。3月28日，停牌五个多月的暴风科技宣布复牌，并宣布将战略投资酷狗、酷我母公司海洋音乐集团。
值得一提的是，在复盘当天，暴风上演了一场多空对决，最终复牌首日涨停，收报105.41元。
不过，复牌后仅三日后，3月31日暴风科技45.37%的股份即解除限售。解除限售前后，暴风科技股东青岛金石暴风科技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和北京和谐成长投资中心（有限合伙）先后发布公告，称将减持暴风科技股份。
此后更有传言称，暴风多名大股东将对其股票进行清空抛售，但被暴风予以澄清。到4月7日，暴风再发公告称，和谐成长已于4月6日共计减持所持暴风科技无限售股份11,000,000股，总套现9.7449亿元。减持后，和谐成长持有暴风科技3.84%股权。
这场风波引起了市场波动。
在暴风科技CFO毕士钧眼中，这其实是外界进行了过度解读。他告诉记者，在外界知晓前，当时的第二大股东和谐成长已与暴风提前进行了沟通，“暴风是和谐成长投资中的王牌项目，在减持前已经获得了二三十倍的受益，暴风股票解禁后，为了获取收益给LP交待，不得不对股份进行减持”。
与此同时，暴风为提振股价进行的投资并购，也招致了一些非议。其中，吴奇隆、刘诗诗为股东的稻草熊影业账面资产仅为3835万元，估值却高达15.2亿，甚至招致深交所亲自发出问询函。这在暴风方面看来，相对于A股正常的15-18倍市盈率，自己对稻草熊的投资也谈不上价格过高；其认为，互联网企业净资产和估值差距较大是较为正常的事情，毕竟互联网企业普遍是轻资产。
但毕士钧承认，这笔投资乃至一起宣布的三起投资还是有一些不同之处。他告诉记者，在A股市场，由于A股股价波动较大，现金支付较为普遍，但在稻草熊等三起投资并购中，现金交易仅占30%，剩下的全是以暴风的股票进行交易。
“这是暴风的并购逻辑”，毕士钧称，暴风更希望将投资并购来的公司利益与暴风进行绑定，通过股票交易是最好的办法。即便是现金部分，暴风也选择了3-5年分期付款。
不过，对暴风偏向于股票交易的做法，外界也有人认为是现金流问题所致。尤其是暴风当前铺开的生态摊子较大，已经给母公司带来了一些负担，以价格较高的股票进行交易，便可以一定程度上规避此部分风险。
仅在线上开卖的超体电视能否提振营收？
此次财报中，同比增长106%的营收颇为亮眼。暴风科技称，此次营收增长主要得益于其业务增长及合并范围增加暴风超体电视生产商暴风统帅所致。
毕士钧告诉记者，不仅如此，在暴风新推的多项业务中，超体电视今年依旧将承担提振营收的重要任务。
事实上，自去年12月2日发布、双十二开卖后，超体电视据称已经在不到六个月的时间内卖出了20万台。一位暴风TV内部人士告诉记者，目前为止，暴风TV都还只在线上开卖，暴风TV股东方之一的海尔日日顺其实还没有真正为暴风贡献线下订单。
毕士钧对此解释称，线下没铺开并非因为和日日顺的合作出了问题，主要是暴风想先做线上积累口碑，下一代产品将会很快铺开线下。而暴风TV将今年的目标设置在100万台，这意味着在渠道上如果不进一步铺开，将很难在此前半年20万台的基础上有大的提升。
除了TV业务，魔镜业务由于暴风对魔镜公司的持股已减至20%以下，亏损已不再并入，这很大程度上没有继续拖累暴风如今的业绩；视频业务上，毕士钧表示，目前暴风还是会花钱买一些版权，且版权开支还会有一定增加，但不会进行烧钱。
“真正烧钱的还会是魔镜”，他补充说。此前对魔镜的减持很大程度上正是考虑了这一层财务因素。但从更长期来看，暴风上市公司对魔镜公司操作的可能性里面，既包含涵了回购，也包含了让其独立上市。
影业：不再倚靠投资并购
3月付出水面的暴风影业，可能会成为冯鑫布局中最大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饼。
在3月的投资并购中，暴风一口气将两家游戏公司收入囊中：侧重研发的立动科技和侧重发行的甘普科技。毕士钧说，布局游戏，最终还是为了让暴风实现“影游联动”。
很显然的是，暴风对“影”这一块的布局显得颇为不利。
无论是PC客户端还是VR上，暴风终归还是属于“平台”；在内容上一直没有跟上主流一线视频网站脚步的暴风，近年来并没有在内容层面有明显动作，这也让此次宣布的“暴风影业”计划多少都有些突兀。
不过，毕士钧告诉记者，互联网公司做影业公司的门槛可能会比预想中低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冯鑫准备亲自做，而非通过投资并购的一大原因，“我们有5000万线上观影用户，这是暴风做电影的底气所在”。然而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在于，将线上用户导入至线下本身就会成为一个问题。
事实上，试图从“宣发”切入互联网影业的暴风，能否将用户顺利转换，可能更是决定其能否迈出第一步的关键。
另一方面，对于IP、演员、编剧的问题，暴风给出的答案显得则相对模糊。在毕士钧看来，目前包括明星、编剧在内的核心影业资源早已不再限于某一家公司，通过利益绑定、驱动就有可能获得这一部分资源。至于暴风会如何操作，据称5月暴风影业成立时将会对外宣布。
毕士钧同时告诉记者，与变数较多的电影不同，电视剧的布局短期内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即以稻草熊影业为中心。“稻草熊是当时电视卖给视频网站最贵的一家，一集360万，加上电视台，一集能卖六七百万，而一集的成本只有200万，每年只要做一部这样的剧，盈利对赌就完成了”，毕士钧说。
至少在毕士钧看来，稻草熊当前的盈利能力，足以让暴风对电视剧这块业务相当放心。
